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阅读就像呼吸一样 博学笃行 学无止境
副刊
新清华

2024年09月06日

2336

本期8

文章2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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阅读就像呼吸一样

——计算机系教授邓俊辉谈阅读

新清华 2024年09月06日 第2336期 副刊

邓俊辉在图书馆阅读。


Q 读书对您意味着什么?

  读书对我而言,就像呼吸一样。所谓一日不读书,面目便可憎。用“手不释卷”基本上可以形容我对读书的态度。

Q 您是怎么走上热爱读书这条道路的?
  在我中学的时候,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全国大地,当时的教学改革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。1982年有一个很重要的教学改革试点,我记得当时我们中学的老师说,全国选了三所中学使用语文的新教材,教怎么写现代文、纪实、小说等题材,还侧重讲授文言文。我到现在都保留着其中文言读本教材的上下两册,应该有40多年了。这段经历给我埋下了热爱阅读的种子。
  上了大学,认识世界的思路一下就开阔了。大二的时候,我上的最重要的一门课叫做“数理逻辑”,是在数理逻辑界鼎鼎大名的陆钟万先生教的。这门课给了我很大的震撼,我第一次知道哥德尔定理,陆老先生给同学们介绍了这个最著名的不完备定理,我终于发现这个世界是不完备的,至少一阶逻辑是不完备的。那时候我年轻,以前总觉得自己是无所不能的,但是有一天发现自己不光有所不能,其实很多事情还是不可为的,这可怎么办?
  那时候比较幸运,老师会引导我们,“知其不可而为之”,每个人都是有社会责任的,要敢于担起社会赋予我们的责任,这对年轻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。
  因为社会发展和科学技术日新月异,社会中会出现形形色色的事物,所以同学们接收的信息会超载,如果社会的方方面面处理不好,我们就会觉得很多事物不协调、不完美甚至有不科学的地方。当看到了世界不协调的一面,甚至还有一些荒谬的时候,我们应该怎么做?
  我们既没有像有些人那样去诉诸于宗教、放弃自己的选择权,也没有像技术至上主义者那样盲目地、悲观地对待这个现象。所谓的“在不可为中去继续为”,是我从《论语》中学到的,这对我的影响非常大。
  进入到研究生阶段,读书就更多了。我的老师唐泽圣教授,也是计算机系的老主任,是视野很开阔的一个人,我的很多爱好都是在他的影响下形成的。唐先生是计算机科学领域的大家,同时也写文章,英文也非常好,他的高度是我无法企及的。

Q 您在阅读时有哪些习惯?
  我一般会挑年代久远的、比较经典的书进行阅读。在粗浅的翻阅之后,如果书中有引起我共鸣的、激起我思考的内容,我可能会优先选择这本书去深阅读。
  我不太主张把大部头的书籍推荐给学生去看。比如在写作中心,我经常要给年轻老师提供一些参考建议,其中一条是我反复强调的,就是在给同学们布置参考书时,首先一定把数量控制住,其次要把页数也控制住。我甚至觉得,每本书并不是所有的章节都要读,老师要告诉同学们该读哪几章、哪几节,能回答什么问题、能够赋予同学们什么样的新感悟和新思想。相对于泛读,我更提倡有侧重点的读,这是我坚持的一个原则。

Q 您为什么会选择年代久远的经典书进行阅读呢?
  那些年代久远的经典书籍,经过了时间的考验,经历了各种各样思潮的检验,是能够立得住的。
  就像一个传了很久的药方,或者能成为某种安慰,阅读经典在比较“卷”的大环境中能安抚每一颗孤独的心。所以经典的书籍我想都是很耐读的。

Q 您在阅读过程中获得了哪些启发?
  书籍带给我们的不光是启迪,会给我们解释世界是怎么运行的、未来可能是怎么样的。但是它不能给出确定的答案,它既不能告诉你是,也不能告诉你否,这是常态。
  那你要做什么?你要去努力,要去生活。不论目的、意义、价值,此生要来走一遭,此界要来寻一回,人生的价值就体现在过程之中。就算结果是一样的,过程有可能会完完全全不一样,这是读书给我带来的启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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